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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要离开，抬起头却看见，曹明泽面色冷然，带着一点怒气，站在她的对面。

戚雅被吓了一跳，脚下不稳，摔下了台阶。

一声急促的尖叫，曹明泽瞬间变了脸色，匆匆上前：“你没事吧？”

好在只有一两节，只是脚踝扭了一下。

戚雅捂着有些发肿的脚踝，没有说话。

曹明泽见状，将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务室。”

与段嘉心错身而过的瞬间，段嘉心却伸手拉住曹明泽的衣角。

“曹明泽，我喜……”

“抱歉。”段嘉心的话还没有说话，曹明泽已经头也不抬的飞快打断了她，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匆匆赶去。

戚雅看着身后掩面哭泣的段嘉心，又看了看面色冷淡的曹明泽，缓缓垂下眼睛。

曹明泽，如果十年之后的你看到她这么难过的模样，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恨这个时候的自己呢？

可惜没有答案。

校医务室。

曹明泽抱着戚雅匆匆走进来。

“老师，她刚刚从台阶上摔下来，好像有点扭伤。”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检查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油：“小问题，轻微扭伤，擦点药油就行了。”

曹明泽点点头，接过了药油：“老师，她怕疼，还是我来吧。”

戚雅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脚上瑟缩了一下：“还是医生来吧。”

“我来。”但曹明泽静静握住她的小腿，语气不容置疑。

戚雅无法，只能让他操作。

曹明泽揉着药油，气氛显得沉默又尴尬。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揉推到了尾声，曹明泽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口。

第16章

戚雅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里有些愤怒，也有些伤心。

就像在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心照不宣了。

她曾和曹明泽有过十几年的相处，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尤其是现在的他，还没学会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做派。

“字面上的意思。”戚雅神情坦荡，抽回了腿，慢慢的穿上鞋。

曹明泽猛地站起来，戚雅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戚雅没有看他。

轻微扭伤，擦过药油的，走路时的刺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戚雅朝着门口走去，与曹明泽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拉住了戚雅。

“歆歆，你不要我了吗？”

狭小的医务室里，曹明泽的声音有些沙哑，含着淡淡的委屈和不解。

戚雅的鼻尖瞬间酸了。

她的手握成拳，自嘲般扬起嘴角。

不是我不要你，曹明泽，是你不要我了。

是你不要我们这十年了。

但戚雅没有说，她只是将眼泪憋了回去，然后轻轻抽出手。

“莫洵，我现在只想好好考试，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说罢，戚雅离开了医务室。

走回教学楼时，已经到了下课时间。

“哟，班长大人和班长夫人这是从哪儿回来啊？偷偷背着我们约会是吧！？”

走廊里，相熟的同学们笑着调侃道。

若是以前，戚雅一定会红着脸反驳他们，和他们闹成一团。

而曹明泽会用无比宠溺的表情看着她，在她寡不敌众时，毫不掩饰的出言偏帮她。

但这次，戚雅却道：“什么班长夫人，我们就是朋友而已。还有英语单词都记完了吗？等会老师可要听写的。”

同学们垮下脸，一个个满脸愁云惨淡地走进教室。

戚雅也径直走了进去，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曹明泽一眼。

但曹明泽却觉得，如同被一桶凉水兜头泼了下来。

熟悉的朋友察觉不对，走上前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情况？闹别扭了？

但他没有说话。

曹明泽在走廊站了许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缓缓走进教室。

只是从教室大门走向座位的这一段路，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戚雅。

戚雅没有发现，段嘉心却全然收入眼底。

在这之后，戚雅始终没有再和曹明泽说一句话。

直到放学，她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了学校。

今天晚上她有烧烤店的兼职，她要去提辞职的事情。

匆匆离开学校，戚雅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条小吃街、

她径直走进一家小小的烧烤店。

“戚雅，今天来这么早啊！”老板娘带着围裙，手上奋笔疾书点着单，抬起头和戚雅打了个招呼。

“今天下学比较早。”戚雅熟练地戴上围裙，拿着点菜单走过去，“陈姐，马上要高考了，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陈姐笑着点了点头：“行，你好好考试，考完了陈姐请你吃烧烤！”

戚雅也笑了，点了点头。

“班长大人，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直垮这个脸，谁惹你了？”

“就是啊曹明泽，笑一笑嘛，哥们都大出血请你们吃烧烤了，赏个笑脸呗。”

杂乱的声音里，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第17章

戚雅敏锐地从中分辨出关键词。

她记菜名的手一顿，但只有一秒，她继续记录着。

上辈子，也曾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那时候自卑心理作祟，她不想让曹明泽知道，她在这样的地方兼职。

但这一次，她没打算躲。

如果曹明泽能因为这件事，从此放下对她的喜欢。

戚雅求之不得。

所以没有犹豫，戚雅抬起了头，从容地对上了曹明泽的视线。

他被众人簇拥着，表情很冷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但在对上戚雅的目光后，那张脸才有了表情。

那是含着微微惊讶的表情，将不可置信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戚雅只是对他和其他几个同学笑了笑，无比从容地转身，拿着菜单走进店里。

她转身进入后巷，烧烤店的食材，都是在这里处理的。

戚雅在一盆腌制好的肉前坐下，动作快速地将肉穿进铁签里。

机械重复的动作，戚雅以前都当做解压的小游戏。

只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翻动，她的手会被肉串染上一片一片黏腻的油污，乃至指甲的缝隙都被腌成难看的褐红色。

那时候自卑，如今死过一次，却觉得不过是小事，洗洗就好了。

只要活着，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戚雅。”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是曹明泽的声音。

戚雅抬头，夕阳下，曹明泽逆光而立。

他背着书包，脸庞清隽，在看清楚眼前的环境时，深深皱起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戚雅低下头，动作不停，“这是我的兼职。”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很缺钱吗？”

戚雅坦诚地点头：“当然了，这世界上谁不缺钱？”

“我给你，跟我回学校。”曹明泽不顾她手上的油脂和褐色的腌料，伸手拉住她。

但戚雅没有动：“这是我的工作。”

戚雅露出笑，她总是很随和的模样，但其实无比倔强。

“你要走的话，出口在那边。”戚雅伸手指向出口，再次低下头。

这次曹明泽沉默了很久，他静静看着戚雅的动作。

戚雅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曹明泽是最洁癖的。

但就在戚雅以为他马上要离开时，他却随手拉过一条小凳，在戚雅的面前坐下了。

戚雅很错愕，她看过去，曹明泽却低着头拿起铁签，学着戚雅的动作，串起了肉串。

那双漂亮的手掌很快就变得脏兮兮，他的动作不熟练，肉串穿得又慢又难看。

而戚雅静静看着他无比笨拙的动作，她的鼻尖却感到酸涩起来。

“你别弄这个，会把手弄脏。”她低下头，伸手拦住了曹明泽伸向盆中的手。

然而曹明泽却推开戚雅的手。

“况大小姐不肯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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