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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子的恩情，我自己记着，我自己去还就好了。

——我不会告诉你，你重伤回来差点死去，是我挺着大肚子给你献的血，可笑你竟以为是郑萱救了你？那便算是她救了你好了。

——我不会告诉你，二房一直在拿大房当棋子，一心想要你早些死了好让霍明浩爬上大帅的位置。

——我不会告诉你，二房、三房和孟家勾结成奸，在偷偷贩卖你最痛恨的烟土。

——我不会告诉你，我知道你得了绝症，就快要死了，所以我找人给你打了棺材，金丝楠木打的，一共打的两副。等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我们立过誓，生同衾，死同穴。

但若是人果真有下辈子，我白芷兰断然不可能再欢喜上你霍霆，女儿多情，男儿薄情，你霍霆更是一等一的花心无情！”

说到这里，白芷兰两眼一闭，软软的倒在了床榻上。

像是再次昏迷了过去。

可是闭着眼睛，她却又喊起来：“啊！柳眉芜，你三番两次杀我，你以为我还能忍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忍了，你要我死，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血……好多的血，阿霆，我不喜欢你去杀人……”

“阿霆……好冷，我好冷……”

听到这些话，霍霆整个人都不好了，怒吼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晚，你快说，你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抱歉，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母亲这样的情况，”顾晚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母亲现在是没有意识的。”

“没有意识？什么意思？”霍霆脑子乱的很，不愿多想，直接就问。

顾晚解释：“就是——母亲该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可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她在梦魇，所以会说一些她从前从未说过的话，也可能她梦魇的时候，睁开眼睛能看见父亲，但是闭上眼睛就只能看到她自己了。

这种情况我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但是医书上是有记载的，这是脑子生了病，也叫心病，是一个人长期积压在心里的东西太多了——再说的简单一点，母亲的心里藏了很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她找不到人说，但是这秘密她又很介意，就一直在折磨她自己，然后今儿大概是因为受到了被刺杀的刺激，刚才又不小心摔倒磕了脑子，就一下子将这些东西都引了出来。”

其实，听到白芷兰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秘密，顾晚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已经知道白芷兰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能将这些秘密说出来，证明在白芷兰那里，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至少，不是最重要的秘密。

惊讶慌乱之余，她的表现就更加的真实，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却也让霍霆相信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兰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霍霆问，声音稍稍有些颤抖了。

如果都是真的，那白芷兰就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事情，可他却真的愧对了白芷兰几十年了……而且，还不仅仅只是他和白芷兰之间的事……

顾晚并没有直接回答霍霆的话，只是反问他：“父亲，您觉得以母亲如今的性子，她若是是在正常清醒的情况下，她会与您说这些话吗？”

“这……”霍霆下意识的回来：“自然不会，她怨我，都不肯与我多说话，又哪里肯对我说心里话？”

“如此，我便不必多说，父亲的已经有了答案。”顾晚说。

霍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却又反复的问：“都是真的？”

这说明他还是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顾晚想了想，说：“这些都是父亲和母亲的事情，我原本不该多嘴，母亲说的有些事情我也听不大懂，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应该是真的——便是母亲说二房三房和孟家有勾结的事情。

不知父亲可还记得我与西州定下婚约之前，来到大帅府给大帅过生辰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个事情？”

霍霆想了想，问：“便是你与西州一起合伙，枪毙了那杀手的事情？

“是的，”顾晚说：“但是在这之前，其实我还遇到了一件事情，便是孟家的那位正房夫人派了人将我引到霍家祠堂不远处的那院落里，想要毁了我，其实那几个人，就是霍府的人和孟家勾结在一起做下的。”

“几个人？”霍霆皱了眉头：“不是只有一个吗？”

霍西州还将这人给他说过的，确实是故意想要栽赃白芷兰，但是也被他重拿轻放了。

“不是，一共有四个，有三个被我一包毒药粉放晕了，后来，我请求西州帮我处理掉了。”顾晚说完，又补上两句：“我也因为刚毒了想要害我的人，一时慌乱害怕，才在那处僻静的路上做了，不幸遭了杀手的挟持……”

这件事，得一点一点的说给霍霆听，但是最多也就是说到这个程度了。

再说下去，霍霆就得怀疑她和西州了，这也是她和西州商量好了的。

“与孟家勾结……”霍霆沉着一张脸，语气无比的阴冷：“你的意思是说，明浩与孟家关系匪浅？”

第346章 他仗的谁的势

“啊？”顾晚惊了一下：“这个……我……我没有这么想。”

但是霍霆将这话问了出来，她自然是要想了。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霍明浩和孟书衡之所以狼狈为奸，最大的可能性是霍明浩和孟书衡有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呢？

否则，凭着霍明浩和孟书衡都那么自私险恶的用心，怎么就能“合作”到一起去？

否则，孟家一个勉强只能算得上是“三流”的富户，怎么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和霍西州叫板了？那孟德春虽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惊慌，可总的来说却还是那个样子，如今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是“有恃无恐”了。

仗的是谁的势？郑萱和霍明浩的？

因为知道总有一日霍明浩能爬到整个霍家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

那么这一切，霍明浩去剿匪提前栽了个大跟头，变成了残疾人，孟家那边是不是会有些动静了呢？

说起来，这段时间，不仅孟书衡那里没有了动静，孟云惜那里也没有动静……

她忙的事情多了些，竟对他们放松了警惕，忘了以他们恶毒的本性，这没有动静也是不正常的表现了……

“父亲，我觉得不管母亲梦魇时说的这话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再让别的人知道了，这些消息可都是……不太好的，我肯定不会往外说了去，但是和母亲有关的事情，西州那里我是不会瞒着的……”

“我觉得若是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有疑问，不如就趁着查奶奶那边的事情一并查了吧，只是母亲这个样子，今晚怕是也要卧床休息了，我稍后去给母亲用一点凝神静心的药试一试，如果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就只能让父亲安排去请绝对信得过的大夫或是西医了。

或是，今晚我就留下来照顾母亲，父亲，您先去别的院里休息……去书房？或者……五夫人那里？您意下如何？”

霍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晚晚，你是我的儿媳妇，你这个孩子，我肯定是信任的，只是西州那个孩子性子有些冷，有些事你可以对他说，但是说的时候你得……得注意点方式方法。”

顾晚作乖巧懂事的模样：“父亲放心，我知道西州对父亲一直都有些误会，也知道父亲其实最在意的孩子就是西州了，所以我不管说什么都会婉转些，用他能接受的方式让他清楚。”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霍霆看了看床榻上的白芷兰，又说：“你现在先仔细的给母亲看看，看些药，也将这屋子里的熏香换成宁神香，到了晚上，如果你母亲的情况稳定下来，自然就不必再请别的大夫或西医，你也回去睡觉，我守着你母亲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才终于被白芷兰批准了可以进房，如果白芷兰再醒过来发现他不在，定然会对他更加的失望。

如果白芷兰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证明白芷兰对他已经很失望了，失望到宁愿下辈子都不遇见了，可他却还想要弥补。

“我听父亲的。”顾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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