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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只能看着她远去。 太傅府中。 沈蔚之替太傅复诊完，同淮王开口：“我先开几服药先让太傅吃着，针灸还需要等两日，我的金针坏了tຊ，需要重新购置。” 听见金针坏了，盛淮玹意识到什么。 心念百转，他突然道：“夫人义高，不要诊金，本王却不能没有表示。” 沈蔚之下意识想拒绝。 却听他道：“若之后夫人有何难事，本王定任其驱策。” 这话让沈蔚之怔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有点不敢相信，情绪复杂看他：“……多谢。” 她莫名有些心酸。 而后淮王突然被召见，沈蔚之便独自回去。 路过驿站时。 沈蔚之正想进去问问自己的家信是否有寄出去。 却看见恭国府的下人匆匆从驿站取信。 她脚步顿住，心脏猛地的一跳，心底升出一种荒谬的不可置信来。 “站住。” 沈蔚之下意识拦下那下人，从她手中强行拿过信。 等到真的看见信封上自己的字迹，她几乎站立不稳。 刹那间，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家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心口猝然攥痛，沈蔚之踉跄几步，霎时恶心得无以复加。  …… 恭国府。 老夫人和冷廷烨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沈蔚之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沈蔚之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沈蔚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冷廷烨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沈蔚之挣扎间竟不小心撞到桌角，只觉腹部锐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身边床前坐着神色狂喜的老夫人和怔怔看她冷廷烨。 再见正收起药箱的大夫。 沈蔚之心陡然一沉：完了。 下一瞬，耳边传来大夫的道喜—— “恭喜夫人，已有三月身孕！” 第8章 大夫的话如雷击将沈蔚之劈入深渊。 心一瞬死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想要离开，更加难如登天。 老夫人送大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蔚之和冷廷烨。 冷廷烨眸色沉沉望着她，不解而愤怒：“所以你上次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怀有身孕的事，那药方分明就是安胎药，为什么要隐瞒？” 沈蔚之脸色惨白，却扯出冷笑。 “因为我不想留在恭国府，更不想与你为妻！” 这话让冷廷烨神色铁青。 他下意识要驳斥，却在看见沈蔚之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时，话堵在了嗓子眼。 最终冷廷烨深深叹气：“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不想与你吵，好好休养身体。” …… 自从确认沈蔚之有孕后。 老夫人以此正大光明拒绝了京中各府来寻医。 得知沈蔚之怀孕时，盛淮玹眸色怔愣，最终失落离开。 反而冷廷烨倒是来得勤了。 这日，冷廷烨又来了。 沈蔚之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中，神色依旧淡淡：“世子与虞姑娘婚期将至，还是将心思放在大婚上，不必过来。” 冷廷烨神色一僵。 但他还是低头放软语气，没再喊她嫂嫂，而是喊了她名字。 “蔚之，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刘记果脯，酸甜可口，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将手里提着的果脯放上来。 沈蔚之本想直接拒绝，偏偏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下。 沈蔚之神色迟疑僵住。 看着那诱人色泽的果脯，记起柔儿前世便最爱吃这家。 脑中浮现出女儿娇俏可爱的模样，亦记起每次冷廷烨来时，女儿的欣喜若狂。 “娘亲，爹爹买的果脯比寻常时候都要甜。” 女儿雀跃的声音好似响彻在她耳边。 其实哪里是果脯甜，分明是女儿心里甜。 心口一酸，沈蔚之沉默着伸手拿起一块果脯送入口中。 见状，冷廷烨眼底蔓延出喜色。 他又主动提：“明日秋分，我们去城外赏菊散心如何？日日在院子里也让你憋得慌。” 沈蔚之看了他一眼，垂眸许久。 她点头：“都行。” 第二天。 天朗气清，是出游的好天气。 然而沈蔚之被扶着上马车时，才发现虞念双竟然也在。 “听闻嫂嫂与世子要去赏菊，小女闲来无事也想一同前去，嫂嫂不会介意吧？”虞念双笑意盈盈。 沈蔚之侧目看了眼冷廷烨，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因为实在太久没出门，她只淡淡道：“人多热闹些挺好。” 一路出了城。 沈蔚之本在休憩，虞念双突然叫停了马车。 “每次看世子骑马好生威风，我也想试试这策马奔腾的感觉，今日世子就允小女胡闹这一回可好？” 虞念双掀开车帘对骑马的冷廷烨撒着娇。 冷廷烨自然应允。 沈蔚之一动未动，看冷廷烨教虞念双骑马，看两人相视一笑，琴瑟和鸣。 她知道这是虞念双故意做给她看的，若是前世，她只怕会心痛无比。 可如今，她看了只觉厌烦。 眼看着虞念双像模像样骑上了。 冷廷烨便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 没想到虞念双突然尖叫一声，那马就疯了一般突然朝着马车狂奔撞来。 眼见两马就要相撞，就见冷廷烨突然抽出马鞭，一鞭打在马车的马身上。 一刹那，马儿狂奔。 车厢内的沈蔚之躲闪不及，整个人被颠出车厢！ 剧烈的痛楚自腹部而来，鲜红的血迹染透了她的衣裳。 “夫人！” 婢女惊慌失措冲过来。 沈蔚之痛苦之际，视线中最后看见的却是冷廷烨满心满眼朝虞念双冲过去。 …… 重新睁开眼时，腹部抽痛，沈蔚之下意识要护腹部：“柔儿……” 可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 屋子里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沈蔚之醒了，还在争论。 老夫人不依不饶：“这事定然是要虞念双给我恭国府一个交代！” 冷廷烨虽语气低下，却不肯退让：“母亲，这是意外，不关念双的事。” “为表补偿，我之后每日都会来恭国府，直到蔚之再次有孕。” 听到这话，老夫人这才满意点头。 冷廷烨离去后，老夫人才注意到已经醒了的沈蔚之，脸色一瞬冷沉—— “没用的东西！都怪你，好好的出去，害了我孙儿！” “来人！锁上内院的门，将夫人禁足不得外出！” 第9章 短短几日，沈蔚之身形消瘦，面容苍白。 冷廷烨如他所允诺的，日日来院子关心她。 “我知你伤心，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养好了身子，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说着他端起粥喂到沈蔚之唇边。 沈蔚之看着他，却是冷不丁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原不原谅虞念双？” 冷廷烨手中的调羹顿住。 他放下了粥，脸色也冷了几分。 “马儿发狂，与她何干？你莫要再小题大做。”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前世的冷廷烨身影重合。 世人说，墙头马上，而这个男人，始终如一。 从来薄情寡义，是非不分。 他喜爱谁，谁便是对的，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便不许他人忤逆！ 沈蔚之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彻底醒悟。 是了，虞念双是她的仇人，冷廷烨更是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小厮匆匆禀告：“世子！虞家来人了，说虞姑娘又病了！” 冷廷烨步履匆匆离去。 沈蔚之垂眸自语：“我不会小题大做，我只会以牙还牙！” 之后几日。 沈蔚之亲手给女儿刻了块牌位，正擦拭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哀乐。 沈蔚之心口一跳，喊来婢女问：“是谁家在办丧事？” “回夫人，是太傅府。” 沈蔚之身形僵住，详问过后才得知。 太傅为了淮王在太极殿前淋雨长跪一夜，人当场就没了。 沈蔚之心神恍惚的记起来，虽然缘由不同，但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太傅重病逝世。 她以为自己扭转了命局，原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脱。 因为被禁足不得出，沈蔚之最终还是开口跟冷廷烨请求，才终于能跟着他前去祭拜太傅。 太傅府。 踏入挂满白幡的厅中，沈蔚之看见了跪在太傅牌位前的淮王。 从来肆意之人，此刻沉默悲伤。 见到沈蔚之，他狭眸微动，却又陷入沉默。 沈蔚之过去祭拜。 三叩首后。 盛淮玹哑声开口道：“陛下遣我半月之内迁去藩地。” 一切，仿佛无形中又与前世的轨迹相符。 沈蔚之一时不知说什么。 默了片刻，只说：“一路平安。” 盛淮玹看着她，忽而笑了下。 “也祝你母子平安。” 他不知她已经小产，还是顺从心意不再叫她‘夫人’。 沈蔚之也并未多言。 从太傅府出来，冷廷烨的神色却不好看。 他忍不住问：“你跟淮王刚刚在聊什么？” “不过闲谈。”沈蔚之神色无异。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冷廷烨心堵。 他脸色冷沉警告：“我已跟母亲解除了你的禁足，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再说，念双已经比你要受委屈多了。” 这话听tຊ着可笑。 沈蔚之竟不禁笑了：“她何来委屈？” “半月后，与虞念双新婚第二日，我便要离京……” 说到此处，冷廷烨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太傅府，道：“陛下派我去剿匪。”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却突然在沈蔚之脑中炸开，她突然记起，盛淮玹也是半月后迁藩，哪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新帝这皇位在朝中本就有质疑。 新帝居长，淮王居嫡。 即便是新帝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