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千回国那天,海城下了很大的雪,整个城市都裹上了一抹素白,她刚下飞机,便被寒风吹的后退了几步。
出了机场,遥望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她久久无法平静的心突然就舒缓了下来。
海城是个很浪漫的城市,飞扬的雪下,也能看到滚滚浪花。
但…
悦家千金,海外学成归来。
对外说的好听,其实准确来说,她是来参加葬礼的。
母亲的葬礼。
不出意外的话,也有一些杂碎会来找她麻烦,不过如果他们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软包子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身体开始回温,她在后座揉捏着自己的裙摆。
“悦千。”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前方驾驶座传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白到几近透明的耳垂,和脑后干练的栗色短发。
“父亲。”她垂下眉眼,毫无情绪的乖顺答应。她知道,这个虚伪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称呼了,既然敢做,那她偏要恶心恶心他。
下一秒,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她疑惑的抬头,便径直对上了男人深邃又狠厉的眉眼。
她记得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说。”那时的他穿着一身校服。
“说。”少年时的他与现在的他重合在一起,除了眼神,她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气息。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看着她的眼睛猩红,眼里的情绪多的快要溢出来,但悦千看不懂,她也不想懂。
“没什么好说的。”悦千对上他的眼,嗓音柔柔,语气坦然,甚至扯出了一抹笑。
“三年。”男人重重的说了句。
“你走了三年,”他一字一顿。
“一声不吭的出国,就此失联,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吗?”
悦千不说话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并不想开口。
“说话。”男人又开口。
“我让你说话。”
“说话?”悦千嘴角扯出一抹嘲弄。“我该说什么呢?”
“我的父亲?”
男人闻言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一定要这样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亲爱的的未婚夫,和我那富有的母亲搞在了一起。”
“就此决裂就好了,你把我弄回来做什么?无论是你,还是我的母亲,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与反胃。”她向来性格恬静,不争不抢,总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
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男人很是意外,可意外之余,便只剩下无力。
“我们一定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悦千轻笑:“我也不想撕破脸皮,是你逼我的。”
“你…”
“咚咚”
车窗被敲响,伴随着男声,“抱歉。”
男人深深的看了悦千一眼,随后摇下了车窗。
悦千看不到窗外那人的脸,只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白的透光的手撑在车窗上。
“怎么了先生?”男人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样子。
“抱歉。”那人重复了一声,声音冷冷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和温度。
“后座这位,是我的学生。”
说完,那人垂下头,看向悦千。
悦千撇撇嘴,并没有回应这句话。
她只是看着窗外。
驾驶座的男人下车了,两人的谈话声隐约能听到,却并不清晰。
没过一会儿,她那名义上的父亲打开了车门。
“下车。”
就这样,她从一个男人的车,又坐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车上。
不同于她的继父,这一位,从她上车到下车,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了。”他淡淡开口。
悦千利落的下车。
悦家别墅前,早已有人等候,临走前,悦千敲了敲车窗,学着男人方才的样子撑在车窗上。
“泽冬礼生性多疑,你能骗过他,也是你的本事。”悦千说完莞尔一笑,看不出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诚的赞扬。
“川柏,别告诉我,你把我从他手里费尽心思的截过来只是为了送我回家。”
“你怎么会觉得我在骗呢?高中的时候,我记得我给你补习过,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我确实算你的老师。”
那人淡淡说道,眼神平视前方,右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似乎是想等叙完旧就马上离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冷意和疏离。
“我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避重就轻太过于直白的,说些容易混淆视听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
“我想你不会不懂,毕竟这是你最擅长的。”他笑了。
悦千一瞬间晃了神,他的笑不及眼底,充满讽刺,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但只是一瞬,她便缓和了下来,“你说是便是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悦家大门。
门口的佣人簇拥着,将这位即将要继承上百亿资产的千金迎了进去。
等人完全消失不见,川柏才转过头去。
他深蓝的眸子,闪过一瞬锋芒,随即又垂下眼睫,点燃一支烟。
猛抽了几口后,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等缓过来以后,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可他依旧冷淡的表情,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被烟呛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川柏接起电话, “有事?”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订机票。”
挂了电话,他又看了一眼悦家大门。
最后驾车离开。 小说《NBA我成大聪明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本微名言为铁扇美文网微名言频道格言名言提供,版权归原作者 司炉最末 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