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缘(赵非荀锦鸢)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赵非荀锦鸢(锦绣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听她脚步声有异,赵非荀立刻起了防备心。 他故意站着不动。 却没想到此女一头撞了上来,再看她一脸煞白的脸色,惊慌到失神的眸子,别说是细作了,连当个侍候丫鬟他都嫌蠢笨。 但——蠢也有蠢的好处。 赵非荀耳边听着她诚惶诚恐、细颤的声音。 低头,见她露出一截没了血色的脖颈,视线再滑到她脸上,隐约看见她额上一片红印,沉声问道:“撞疼了?” 锦鸢愈发低头,都快埋进胸口,抖着声:“回大公子,奴婢无事……” “你抬起头来。” 锦鸢愣了下,不敢不从,才僵硬着脖子缓缓抬起头,吓得双眸不安的闪烁着恐惧的神色,白惨惨的一张鹅蛋脸上,连撞了两回的额头红了一大片,分外刺目。 “大公子……” 她怯声唤人。 像是怕他,又像是委屈。 那双眸子里的神色,干净而澄澈,仿佛能一眼见底的干净。 可怜的让人不忍心继续欺负。 偏被他扣在身前的身躯傲人,腰间柔软似稍加用力就能被掐断,随着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不可避免的有所牵动。 赵非荀眸子暗了下。 松开胳膊,曲起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擦身越过她离开:“一见我怕成这幅模样,难不成我是猛虎野兽能生吞活剥了你不成?” 他虽收了力,但男女力道悬殊。 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 锦鸢额头中心一块红的分外明显,匆匆躲进偏房后连姚嬷嬷都发现了,“姑娘额心怎么红了一块?是撞到什么地方了吗?” ![]() 锦鸢支吾着蒙混过去。 想起赵非荀临走前的举动,心慌意乱的平复不下来。 赵非荀离开赵府,接过缰绳,用手顺了两下坐骑的鬃毛,问:“此女的底细查过了?” 轻风抱拳回复:“是!根据线人回,锦姑娘是七岁时因家中贫寒自卖入沈府,家中母亲早亡,有老父缠绵病榻,还有一幼妹,进入沈府后一家子虽不至于饿死,但也过得拮据。还有,锦姑娘胆怯人又老实心软,时常多做许多差事,哦对了,还有一小厮对锦姑娘颇有好感,据线人说,试婚之事定下来后,小厮打算要迎娶锦姑娘过——” 赵非荀夺过轻风手中的马鞭,翻身下马,冷冷瞥了眼:“让你打听这些了吗?” 轻风哆嗦了下:“啊……那属下再去打听!” “不必了!”赵非荀抽下马鞭,“一个没胆子的小丫鬟,能有多少事情值得线人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打听。” 呼喝一声,策马疾驰离开。 轻风连忙翻身上马追去,内心略有不解,今儿个总觉得大公子火气有些大啊,回头让姚嬷嬷多做些清热降火的羹汤,一定是京城气候干燥所致。 第4章 出门闲逛一程遇见大公子后,锦鸢打定了念头,之后两日连门都不会再出一步。 姚嬷嬷来看了她一回,不曾问及她为何不出门逛,只细细询问她做什么针线,会打什么样式的结子,拿了不少丝线来让她打发时间,熨贴的关心着她。 锦鸢心中感激,谢过姚嬷嬷。 一下午她都沉心于打结子。 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旁的杂事。 本以为要到夜间才会再见赵非荀,谁知傍晚时,嬷嬷就来传话,说是大公子命她去演武场。 锦鸢匆匆放下打了一半的结,整理衣裳随着出门。 心中忐忑不安。 她是试婚丫鬟,只需要夜间服侍大公子即可。 为何傍晚还要传她过去? 想起白日里的相遇,她脸色隐隐白了下,姚嬷嬷恰好看来,锦鸢随口挑了个问题,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嬷嬷,何为演武场?” “我家公子是武将出身,虽从边关回京,但每日都会在一处练功,那处地方就叫做演武场,姑娘随老身去看了就知道了。” 嬷嬷带着她绕过曲廊,来到一大片找平还铺了石板的四四方方空地上,一旁竖着一排木架子,上头插着一件件锦鸢叫不出名的兵器。 而演武场正中间,一魁梧身型男子手持长缨枪,一招一式犀利划破长空,带起猎猎风声,每一刺力量之大,毫不怀疑能直接将人贯穿。 不只是威武凌厉,眼前男子的招式更是带着杀人的血腥气!教观者敬畏、后怕,不敢轻易靠近—— 姚嬷嬷不知何时离开了。 锦鸢生性胆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脚下不慎踩到一杆枯枝,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即便如此细微的声音也没有瞒过赵非荀的耳朵,他余光见小丫鬟煞白了一张脸,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让嬷嬷去传她了。 赵非荀收势,开口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这小丫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锦,勾手叫她:“你,取条干净巾子过来!” 锦鸢在另一边的架子上看见挂着几条汗巾,踮起脚取下一条,捧着小跑前去,螓首微垂,双手递上,不禁意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被交叠着掩在素色衣裳下。 只听得她绷着恭谨的语气:“大公子请用。” 赵非荀一手拄着长缨枪,一手拿起巾子擦拭练出来的热汗,视线从那抹白皙上挪开,“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锦鸢。” 锦是京城小姓,但也不罕见,他母亲那边有一房亲戚就姓锦。 “哪个鸢?” 她仍垂着视线,连姿势都不曾变化,谨慎着答:“鸢飞鱼跃的鸢。” 赵非荀挑眉,“你识字?” “奴婢不识,”她不愿说出实情,是她自今年开始就频繁做梦,梦中有人说她的鸢是鸢飞鱼跃的鸢,是纸鸢的鸢,更是老鹰的鸢,这些梦境她羞于启齿,但又怕赵非荀追问,怯声补了一句:“是小姐教奴婢的。” 她口中的小姐,便是沈如绫。 赵非荀懒得听沈家的事情,更对自己的未婚妻毫无兴致。 擦完脸上的汗,随手解开衣袍裸露出大片铜色结实的肌理,擦拭腰侧胸膛的汗水。 眼前的小丫鬟涨红了脸,极力避开视线。 赵非荀余光瞧见,“亏你还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假若你家小姐嫁入我赵家门,你在房中侍候时也这样闪闪躲躲的不成?” 语气轻描淡写,却烫得锦鸢耳垂血红。 “回大公子,奴婢是二等丫鬟,按规矩并不会随小姐入赵府。” 不是不在房中侍候,而是根本不会进赵府。 这话本没有错,却不知哪个字惹怒了赵非荀。 只听见他冷笑一声,“不入赵府?” 听得锦鸢心口狂跳,愈发做恭敬状,低垂的连脸色都不可见。 随之两腮一痛,粗粝长满厚茧的手指用力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抬起脸,他不曾惜力,沉声命令:“下次回话时抬头,记住了吗?” 久经沙场的武将身上隐有嗜血凶狠。 视线压迫逼视,令人生出一种沦为猎物的恐惧。 可—— 他言语里的意思比恐惧更骇人。 下人回主子话时,如何能直视主子。 锦鸢乱了心绪,听闻赵非荀赵大将军不近女色、杀伐果断,北疆那些妖娆异女都不曾让他动心,为何、为何他偏偏要对自己这样? 难道只是因她是试婚丫鬟? 令他不必顾忌世人眼光,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 锦鸢愈发怕他的喜怒不定,只想退开躲开,视线更不敢触碰他的眼神一下:“大、大公子……这不合规矩。” 她越躲,赵非荀却不肯轻易松开她。 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拽起,将人逼至自己的身前,“规矩,”他淡淡一笑,眼神却幽暗涌动:“你确定要在这清竹院中和我强调规矩?” 这一眼,是上位者被卑贱之人的睥睨。 如是一只蝼蚁,只要她敢露出一丁点反骨,立刻就要被碾死。 锦鸢浑身一颤,身躯对威赫权势下意识的臣服。 “奴婢……记住了……” 这一句出口时,她眼眶一阵酸痛。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落下一滴眼泪。 她怕的唇色褪去,生怕又要惹他动怒。 但他似乎在得了自己的臣服后,眼底那抹戾气淡了些,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动作毫无温柔之意,“你又在哭什么。” 哪怕他此刻不见怒色,可锦鸢却愈发怕的狠了。 不知他究竟要如何…… 她胆战心惊,声音里夹着哭调,“大公子莫要为难奴婢……”如果是其他府中姐妹面对眼下的处境,或许会动了旁的心思,但在她领下试婚这一差事时,国公府就将规矩说死了,一旦她起异心有的是法子发卖自己,她要供父亲的药钱,要养着小妹,她的人生卑贱脆弱如一张薄纸,经不起一丝风吹,她大着胆子说道:“今秋后……我家小姐就要嫁入赵府,您是未来姑——” “哐当!” 赵非荀忽而扬臂,将手中的长缨枪投掷,稳稳当当投入远处的武器架中,发出一声巨响,打断锦鸢似是而非的话。 他松开了紧扣锦鸢手腕的手,低言一句‘秋日’,伴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