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纤维小说(徐嘉宜赵先德)(玻璃纤维)完整章节列表_笔趣阁
![]() 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太新了,如同样板间一般,没有人的气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头柜……扑面而来的白色,似乎是要将她压倒。 花了大约三分钟,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和赵先德的新家。 看向手机,时间显示下午六点,自己睡了一个多小时,窗外的天已经快黑了。她从床上起身,仍觉得有些头昏。 赵先德不在客厅。室内没有开灯,所有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白昼将尽的阴影,只有一扇房门的缝隙中传出昏黄的亮光。徐嘉宜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向靠窗的房间。那是用次卧改成的工作室,里头摆满了赵先德的摄影书和拍摄器材。 徐嘉宜敲了敲门。 “先德,可以进来吗?”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赵先德打开了门。电脑荧幕停留在了剪辑界面,看来他一回到家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工作。 “终于醒了?” “抱歉,睡太久了。” 赵先德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上午出门前喷的檀木调香水,到现在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后调,仿佛一块沉静的木头,令人安心。徐嘉宜深深吸了几口气,直到赵先德拍了拍她的背以示拥抱时间结束。 “好啦,快换身衣服吧,晚上还要和爸妈吃饭。” 徐嘉宜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视角余光里,黑色皮沙发上的白色毯子静静地躺着。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过头对赵先德不好意思地微笑。 “好在你把我抱回卧室了,不然我肯定得着凉,下周婚礼就得想办法随身带纸巾了。 赵先德一脸困惑。 “我没有把你抱回卧室啊。” “啊?可是我记得回到家后,我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对,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赵先德摸了摸徐嘉宜的头,“然后我给你拿了床毯子,怕吵到你休息,就进工作室忙活去了。” “那我是怎么进的卧室?” “躺累了,自己走回去的呗。” 语气轻松的赵先德敏锐地注意到了徐嘉宜紧锁的眉头。他将手捋过她的发丝,温柔地用大拇指揉开她眉间因紧张而耸起的川字纹。 “又那样了?” 只有徐嘉宜知道,所谓的“那样”,指的是梦游。 在病症最严重的时刻,徐嘉宜发现自己入睡与醒来的地方开始产生偏移。在主卧躺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次卧;在沙发小憩,醒来时却挪到了主卧等等。 这还只是个开头。除了她自己,家中的物件也开始变化位置。小到一本清清楚楚记得放在了客厅桌子上的书,突然出现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大到原本摆置在阳台的绿植,突兀地出现在厨房的刀具台边。 “不一定,也许是下午吃了药,记性变差了吧。” 徐嘉宜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是在安慰赵先德,还是安慰自己。 “要不要把监控找出来?” 当年,饱受困扰的徐嘉宜为了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拜托赵先德在客厅装了个监控。在又一次“睡眠转移”后,赵先德帮忙调出了影像。徐嘉宜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睡梦中突然起身,从主卧走向了次卧。她看着屏幕中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之后,她把监控摄像头藏在了抽屉的最角落。 “还是别了吧。” 徐嘉宜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恐惧。 赵先德担忧地看着她。 “还有其它怪事发生吗?” 没有发送的工作邮件,却在发件箱里看见了;在衣柜里找不到的那件很久没穿的衬衫,竟然早就被剪成了抹布挂在厨房里。这些都被她与赵先德统称为“怪事”。最严重的一次,她在体检报告上看见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她哭着告诉赵先德后,两人重新拿出体检报告,却发现指标一切良好。 “最近都挺正常的,除了……” 那条短信。 徐嘉宜突然觉得脑袋生疼。怎么睡了一觉,就把那条突然消失的短信给忘了呢? “除了什么?” 如果让赵先德知道,自己因为一条恶作剧短信怀疑他是杀人犯,未免太伤人了。并且现在,徐嘉宜愈发怀疑起了那条短信的真实性。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下周的婚礼,神经太紧张了。”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千万别有所顾忌。毕竟,我们已经约好要走一辈子了。” 徐嘉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回房更衣后,仓促地走回卧室。关上门后,她急忙拿起床上的手机检查。 那九个字依然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徐嘉宜甚至点开了“最近删除”,里头也只有自己之前删掉的垃圾短信。 难道整件事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两年前,梦游、失忆、臆想的症状爆发后,徐嘉宜的每一日都举步维艰,恐惧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任何“陌生”的事物。很快她开始不敢出门,不敢独处。好在她影视策划的工作勉强能在线上完成,不至于完全丧失劳动能力。刚和她开始同居的赵先德,也停掉了自己的许多工作委托,专心陪伴她直至好转。服药半年后,这样的异常举止越来越少。规律生活一年半后,徐嘉宜觉得自己完全康复了。 直到那条短信的出现,或者说,那段臆想的出现。 一路上,徐嘉宜都有些精神恍惚。于是在打开酒店包间的门时,看见里头热烈聊天的双方父母,她只觉得愕然。 “怎么都到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女女,你说什么呢?”徐嘉宜的母亲廖淑华果不其然开始轻飘飘地谴责,“我们本来约好的就是六点半呀。” “不是七点吗?” “七点吃饭,人不都要饿扁了吗?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以后可别拖先德后腿啊。” 原本已经拉开椅子的徐嘉宜停住了手,不知是该继续站着接受指责,还是先坐下。 “亲家母,没事,这不是嘉宜想给我们这些老人一个聊天的机会吗?” 赵先德的母亲林惠娟穿着典雅,头发黝黑,看上去每隔两个月就染一次,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翡翠珠子,和她的眼珠子一般圆润。似乎是感受到了徐嘉宜的不适,主动打了圆场。 “都怪我,”赵先德笑了笑,“我下午在沙发上睡了个觉,结果睡过头了。” “你看看,先德人多好,还会给你找台阶下,”廖淑华笑盈盈地拍了拍徐嘉宜的手,“这下我就放心啦。” 徐嘉宜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在场的两位父亲,赵如松和徐国孝,在两位女性打趣的时候都只是挂着笑容看着,像两只建筑物门口的石狮子,过往云烟都与他们毫无干系。寒暄结束之后,赵如松招呼服务员上菜。距离点菜确实过去了不少时间,没过多久,桌子就摆满了。 徐嘉宜拿起筷子,却实在是没有胃口。偏偏廖淑华和林惠娟都抢着给她的碗里夹菜,她的面前瞬间堆起了一座混乱的食物小山。 饭桌上,大家看似闲聊,实则每句话都藏有深意。明里聊的是远房亲戚与座位的安排,暗里两边已经默默记起了数,看谁家份子钱多;明里聊的是谁家的孩子生了个娃,暗里是想让两位年轻人主动说出自己的生育计划。廖淑华甚至刻意问起了赵先德留学巴黎的妹妹,似是在打探他父母对两个孩子财产的分配是否均匀,其目的之明显,让徐嘉宜羞愧难当。 在赵如松给徐嘉宜倒酒时,她突然想起来下午吃了药,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了杯口。突兀的动作,让赵如松险些将酒倒到她的手背上。 “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喝酒。” “哦?我记得嘉宜不是能喝一点的吗?” 赵如松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一旁的林惠娟却仿佛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嘉宜,最近身体还好吧?还在吃药吗?” 徐嘉宜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说今天刚吃了药,或许会让廖淑华和赵先德父母不满意。毕竟精神类药物,都会影响生育。 “药的话,一年半前就停了,再没吃过。只是她最近工作忙,累到了,不适合喝酒。” 赵先德的右手扶到了脖子上,无名指微微抬起,轻轻地来回摩挲着耳垂。他以平淡的口吻,用谎言回应了母亲。徐嘉宜感激地看向他,心中暗暗道谢。 廖淑华肉眼可见地舒了口气。适才,她比徐嘉宜还要慌张。赵先德话音刚落,她的嘴便如连珠炮一般,语速极快地接过了话茬。 “肯定没在吃药嘛!而且那就是心病,本来就不用吃药,想开了就好了。我们嘉宜从小就敏感纤细,喜欢想太多,更何况出了那种事……” 徐国孝赶忙清咳一声,阻止她继续发言。廖淑华意识到场合不对后,面色通红地闭了嘴。六人和桌上的鸡鱼猪一般沉默。徐嘉宜看着面前的食物,只觉得想吐。 “爸,我替嘉宜干了。” 赵先德把自己的杯子端了过去,打破了僵局。赵如松如释重负,很快就给他满上了。 “那我不得不加入了啊,来,咱爷几个喝。”徐国孝也举起了杯子,三个男人一口气把酒给喝光了。廖淑华和林惠娟夸张地开始鼓掌,不是为他们豪迈的酒量,是在感谢他们为尴尬的气氛解围。 “入口丝滑,畅快带劲!这是什么好酒?”徐国孝感慨道。 “不错吧!”赵如松递上酒瓶,给徐国孝欣赏,“这酒啊,产量不高,知道的人也不多。要是不熟的人,我都不敢分享,怕以后被抢完咯。” “羽冰烧,好名字,确实没听说过。”徐国孝细细端详起了酒瓶。 “这可是广南韶庆的特产,一般也就本地人才知道。”赵如松露出满意的笑容。 “广南韶庆?” 徐嘉宜自言自语。 那匿名号码的归属地,不就是那里吗? “那是个小地方,但风景很秀丽。”不知前因后果的赵如松以为徐嘉宜是在向他提问,善解人意地解释道,“一提起,还挺想念那里的……” “我和先德没去过那地方,只是我先生有时候到那出差罢了。” 林惠娟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知是否徐嘉宜的错觉,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僵硬。 “难得有来自远方的好酒,我们大家一起再碰个杯吧!嘉宜,你以茶代酒就行。” 赵先德站了起身,开始向大家敬酒。清脆的碰杯声响起,盖过了徐嘉宜剧烈的心跳声。 她找了个借口,躲到了酒店的洗手间里,迅速地打开了手机浏览器,点开了搜索引擎的历史记录。 历史记录第一行,便是那串熟悉的匿名号码。点击搜索后,显示手机号归属地为广南省,韶庆市。 除了那条不翼而飞的短信,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饭局剩下的时间里,徐嘉宜坐如针毡。耳边的一切都如同流水,哗啦啦地淌了过去,她一句都记不住。在酒店门口,母亲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父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似乎也有些动容。但徐嘉宜根本无暇为这真情流露的时刻而感动。 母亲准备离开时,徐嘉宜叫住了她。 “妈。” “怎么了?” 廖淑华迅速地回了头,就像早就准备好回头了一样。酒店门口的光打在廖淑华的身上,徐嘉宜发现母亲今天穿了一条绿色的绣花裙。 这条剪裁精致的绣花裙,一直挂在她们家的衣柜里。母亲总是说,它很贵,所以要留到正式的场合穿。于是她基本从未见母亲穿上过。现在的母亲早已中年发福,时隔多年再穿上时,不再优雅,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挤得慌。头皮处的白发,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显得更加明显。 见到母亲略显吃力的神情,徐嘉宜这才意识到,母亲吃完饭后,一直在用力收腹。 “路上小心。” 徐嘉宜挤出笑容,缓缓地说出这四个字。她无法告诉用力穿上这条绣花裙的母亲,自己又发病了,并且由于一条莫名其妙的匿名短信,开始怀疑自己的未婚夫是杀人犯。 廖淑华笑了笑,转身离去。 回家的路上,赵先德一边开车,一边和徐嘉宜说着自己工作时的趣闻。或许是回想起了母亲的拥抱,她镇定了一些,没有再因为疑神疑鬼而情绪崩溃。 对徐嘉宜来说,最重要的是确认,确认一切安好,即便这样的确认,必须建立在怀疑之上。 “对了,我准备接一个悬疑剧的策划案。” 徐嘉宜努力调整语气,让自己强行插入的话题显得正常。 “哦?怎么突然要搞悬疑了?之前你做的不都是都市言情类的吗?” “这个 IP 挺不错的,我看了内容,兴许能成个小爆款呢。” “那挺好的。” “不过我确实不了解悬疑,我也很怀疑是否真的有人能了解悬疑,”徐嘉宜笑了笑,“毕竟,我没杀过人,作者应该也没有。” “那可不一定,”赵先德也笑了,“之前我有读到过新闻,有人为了写悬疑小说真去杀人了呢。” “真的吗?你看的假新闻吧。” “真的。你一个准备搞悬疑剧的,应该去了解一下吧。” “是是,你最懂悬疑——” 徐嘉宜甜蜜地打趣了一句,而后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说出她原本预设好的台词。 “——那你杀过人吗?” 赵先德顿了顿。即便只有几秒,徐嘉宜却觉得过了一辈子。 “我们活着,就是在杀戮。” 徐嘉宜没有回话。 “喂喂,你不会当真了吧?这是我大学选修哲学课时老师讲过的话,是不是很唬人。” “你吓我一跳!”徐嘉宜嗔笑着拍了一下赵先德的肩膀。 “别闹,开车呢。” “那你跟我说,你这辈子没杀过人。” “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赵先德叹了口气。 “我这辈子没杀过人。行了吧?” 徐嘉宜看着赵先德的侧脸。 他用左手握着方向盘,松弛地靠在驾驶座上。 他的右手扶到了脖子上,无名指微微抬起,正轻轻地来回摩挲着耳垂。 啊啊啊啊啊啊说谎大师的小习惯! 七荤八素可以这么用吗 很明显,徐一直被赵给下药,并且,为了让徐以为自己病的严重,各种操作。 好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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