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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羽倾身抚了抚她的脸：“你等了他八年，我等了你八年，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情，又怎么会怪你。”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已经给了楚瑶。

对她的爱从来都是自由的，他不愿自己的爱变成她另一个囚笼。

“谢谢……”楚瑶含着泪，由衷地说了一声。

吃过了晚饭，萧洛羽看了眼下眼睑乌青的她，说道：“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这儿守着，今天就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天吧。”

楚瑶却摇摇头：“没事，我想守着书然。”

萧洛羽一再劝，说他在这儿守着，一有情况就联系她，她才勉强答应。

拒绝了萧洛羽让孟林凡送她回去的提议，楚瑶顶着夜色往公寓走着。

她望着远处的亮着霓虹灯的高楼大厦，合眼低叹了一声。

萧洛羽说这些日子卫珣一直在找唐薇，可把南市都快翻了一遍了也没找到她藏在哪儿。

想到这儿，楚瑶心里还是忍不住冒了火，甚至还在后怕。

如果许书然继续待在唐薇身边，以唐薇对她的怨怼，恐怕迟早都会对孩子不利……

快到公寓时，楚瑶才疲倦地喘了口气。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觉得就像过了几十年，连同心境都跟着苍老了。

还没进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瑶下意识地想转过身，腰间忽然被抵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她一愣。

“楚瑶。”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唐薇！？”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掐在她的喉咙上，一身狼狈唐薇恶狠狠地看着她：“看到我很惊讶？”

楚瑶强作轻松，忽略腰间的刀，平静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唐薇的手缓缓收紧，声音带着极尽的恨意，“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你！”

“是你自食其果。”楚瑶艰难地呼吸着，“如果你现在去自首，也许……”

“闭嘴！”

唐薇眼底渐渐升起了杀意，死死地瞪着他：“我现在身败名裂，还不如一死了之，但是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闻言，楚瑶心猛地一沉，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唐薇想和她同归于尽吗！？

銥誮“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从知道卫珣这八年都没忘记过你开始就疯了。”唐薇癫狂般地痴笑了一声，语气多了分悲凉，“我陪在他身边八年，就算知道许书然是你和他的孩子也没有介意过，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她说话间，楚瑶手慢慢摸进口袋，顺着记忆和习惯按下拨号。

拨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号码后，她努力放缓了呼吸，拖延着时间。

另一边，正在去往医院的卫珣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楚瑶，眸色一怔。

从她出事后，她从没有联系过他，今晚送给她的饭菜是他亲手做的，她会喜欢吗？

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卫珣按下了接听键。

只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让他脸色大变。

第四十章 千钧一发

唐薇一路磕磕绊绊地威胁着楚瑶上了顶楼。

冬夜寒风中，远处的仍旧是一片年味的红色，楚瑶望着医院的方向，沉声道：“唐薇，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错到底。”

唐薇看着脚边足足有十多层楼的高度，眼尾发红：“卫珣不是喜欢你吗？我就拉着你从这儿跳下去，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电话忽然被切断，卫珣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厉斥一声：“停车！”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卫珣竭力克制住心慌，将电话打给了萧洛羽。

才被医生告知最好将许书然送去国外治疗的萧洛羽正想着怎能把这事儿告诉楚瑶时，手机忽然响了。

“喂。”

“萧洛羽，嘉禾呢？”

听到卫珣少有的慌乱语气，萧洛羽皱眉道：“她回家休息了，怎么了？”

闻言，卫珣气恼地紧了紧拳头，咬牙道：“唐薇要和她同归于尽，你报警，我现在马上过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让司机调头往公寓飞速开去。

萧洛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报了警，再来孟林凡让他照顾许书然后也赶了过去。

警鸣声就像是一把匕首划开了洋溢着喜气的年夜。

声音越来越近，唐薇眸中划过一丝惊惧，身子也因为恐慌哆嗦了起来。

她就像听到了来自地狱恶鬼凄厉的惨叫一般不断地后退着。

“楚瑶，哪怕死，你也像拿到冠军一样风风光光吗？”唐薇语气依旧阴狠，却多了分惧意。

楚瑶白着脸，尽量拖延着时间：“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一句话好像激怒了唐薇，横在楚瑶脖子处的水果刀又近了几分：“可那是我想要的！冠军、荣誉和卫珣，我哪一点不如你，凭什么你都要占了去？”

“嘭——！”

虚掩的门被用力踹开，卫珣脸上的担忧在看到楚瑶被挟持后顷刻阴翳。

“放开她。”

唐薇一愣，望着卫珣的眼中升起几分无措：“言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书然的……”

卫珣她手中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眸色一沉：“我知道，你先把刀放下。”

他生怕唐薇情绪激动伤害或者误伤了楚瑶。

楚瑶保持着镇定，但脖间冰凉锋利的触感却扼住了她的呼吸，让她不敢动弹。

唐薇又一瞬的松懈，仅仅过了一秒，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已经站在了坠楼的边缘。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她摇着头，含泪看着卫珣。

卫珣深吸了口气，屏息道：“只要你放了嘉禾，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唐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出来：“你觉得我信吗？你不是说过会娶我吗？你不是说过你早就已经不爱楚瑶了吗？”

楚瑶紧皱着眉，划破的皮肤渗出了湿黏的血，刺痛渐渐从脖颈处传来。

唐薇红着眼扫视着眼前的人，余光看了眼身旁的“深渊”。

决绝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眷恋，她望着卫珣，一字字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拖着楚瑶就往后倒去。

楚瑶瞳眸一怔，呆滞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卫珣。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非常慢。

脑子里好像也开始闪过了许多支离破碎却又清晰的记忆。

“嘉禾！”

第四十一章 心满意足

一声沉闷的钝响，楚瑶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如同被用锯子锯开了一样疼着。

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空调外机栏杆的卫珣，心一紧。

“嘉禾，别怕……”卫珣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脚底是近十层楼的高度，楚瑶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

然而卫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像是榔头一样敲打在了楚瑶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卫珣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卫珣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言书……”

警笛声停在了楼下，在看到血泊中的唐薇后，众人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萧洛羽一下车，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了眉。

而抬头看到摇摇欲坠的楚瑶和卫珣时，他瞳眸一怔：“嘉禾！”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冲进了楼中。

卫珣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微红的眼看着那将要脱落的栏杆，立刻朝楼上的人大喊：“先救她！”

离得最近的住户将窗户打开，配合着警方救人。

楚瑶看着卫珣煞白的脸，哭道：“言书，你放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

“别乱动……”卫珣喘着气，颤动着唇，“书然，还在，等你呢……我们马上就能，获救的……”

然而，他们所困之处却是大楼的凹处，两边阳台相隔六七米，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助靠近。

萧洛羽焦急地俯身看着两人：“卫珣！嘉禾！你们坚持住！”

情况紧急，警员只能利用绳子将人拉起来。

“嘉禾，快抓住绳子……”

楚瑶不敢迟疑，立刻抓住了绳子，减少了卫珣的压力后立刻催促道：“言书，你也快抓住绳子啊！”

卫珣无力地抬起头，劝道：“两个人太……沉了，你先上去……快把她拉上去！”

绳子一步步被拉起来，直到身子被拉到卫珣身旁，楚瑶撞上那双温和又满含眷恋地眸子，心不觉一紧。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楚瑶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

可是在下一瞬间，随之“咔”的一声脆响，卫珣就像一片雪花一样坠落下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楚瑶，卫珣只觉此刻脑子里除了她，就还有许书然。

他和楚瑶的孩子，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团圆。

如果他这么走了，楚瑶会伤心难过吗？萧洛羽会照顾好她和许书然吗？

然而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萧洛羽爱楚瑶不亚于他爱她，只要她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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