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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拷问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的，一路回溯到开头，却没找到明确的路标。 “不走的话，要一直住酒店吗?” “不会。”他看着她透明的耳垂，“等公寓收拾好，在家里给你做饭吃。” “邵总还有空下厨?” “人总有下班的时候呀，”他站起来，把她拉进衣帽间，“来，试衣服。” 挂在衣架上的是一条小黑裙，面料是轻薄的丝绒，钻进去，衣料细腻地贴在身上，衬得人肤色更白，眸色更深，整个人纤细又高挑，她推开门给他验收：“邵老板有审美。” 邵平手里拿上一把小剪刀走近她：“先有美，才有审美。”让她低头，去帮她剪掉衣领上的标签，她把头发拨到一边，露出脖颈，乖乖低头，棉线断裂，标签滑落，他的气息中有剃须水清淡的薄荷味，把她整个笼罩，他低头轻吻她的颈侧，她用双手环住他，光脚踩在酒店拖鞋的绒面上，抬头去找他的嘴，他箍紧她的腰，把她向卧室带去，两人一起摔在床上，他目光落在她脸上，轻声问：“可以吗？” “等一下ᴊsɢ！”夏令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拉开裙子的拉链，麻利地脱下来平放整齐，只剩下一套珍珠色的内衣：“现在可以了，来吧！裙子不能揉皱了，晚上还要穿。” 邵平倒在她身边，一边喘气一边笑：“这还怎么......，小脑仁里整天都想的什么......” 她又羞又恼，把床单扯过来拉到胸口：“喂！你有什么问题啊......？” “到底谁有问题，还‘来吧’，说得金戈铁马的。”他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盖住眼睛，“对，裙子不能揉皱了，是现在最该担心的问题。” “反正我没问题，这不是怕晚上丢邵总的人。”说起这个，夏令的好奇心又遛到别处，“其实，我不太懂，荣老板干嘛搞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听宁卉说，结束之后还要去他郊外的山庄玩。” “算了，我错了，不该对小朋友动邪念。” “怎么小朋友了？” “荣立搞的这些，就是社交，俗称交朋友。”邵平干脆坐起来，从一旁的沙发上拿了一件T恤给她套上，“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小朋友。” “不都说职场没有真朋友么？”她还是困惑，“再说，就算灵瞳这笔交易做成了，我们基金和他也就是共同投资的关系，干嘛要提前交朋友。” 他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已经冷掉，变成一杯晦暗不明、味道不佳的东西，“我们上次讨论过，要做灵瞳，为什么要对程矩做背调？” “这个我学会了，既然要合伙做生意，当然要了解他的人品。” “共同投资，也有点类似，至少是同乘一艘船，身家如性命，没点互相了解，谁敢上船。” “哦。我没想过共同投资还要知根知底，还以为只要机构的名字互相背书就行。”  “有时候是，比如，荣老板或许对A基金有点了解，可八成不了解我......” “所以，他搞这么多事儿就是为了了解程矩、和你？”她感叹，“比谈恋爱可努力多了。” “大概是。”他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 “好，给小朋友课上完了，邵总的邪念还在么？”酒店的卧室没有主光源，床头的阅读灯从侧面打下来，两个人的身影融在一起。 他低头看她光洁的脸：“邪念被小朋友的十万个为什么赶走了。” “邵平。”她叫一声，停下来，等声音在自己的舌尖消失才继续说话，“今天见面又像加班可是赖你，”她看看身上的T恤，“本来以为是加班的反面。” “那今天不是有点赶时间。” 从酒店离开去剧院，两个人在车后座上一路拖着手，气氛在沉默中有点旖旎，夏令表面上不露声色地看窗外街景变幻，暗地里用手指细细摩挲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一种娇憨纯真的诱惑。Kim的故事，留待之后再发掘吧。 “老实点。”邵平一直忍住笑，目视前方不去看她。 水下舞剧《敦煌》的首演并未大获成功。 虽然是外行，夏令仍然感受到了现场沉闷的气氛，像风光雷电在水下炸响，声音和动作都有迟滞，满场观众准备好的表情，逐渐凝固、融化、脱落，到了后半场灯光转暗，周围聊天声四起，已隐隐盖过水中升起的乐声。 夏令右手边就坐着荣立，她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发现这位真是表情管理大师，他一直专注地盯着舞台上的一点，情绪看不出任何波动，她判断不出，作为舞团的金主，他对这样的首演持什么态度。试图观察他对沐青的态度更是徒劳，沐青在舞台的右下角统共出现了五分钟，位置偏狭，角度刁钻，连面孔都辨不清楚。 演出一结束，演员还没出来谢幕，夏令就隔着荣立给宁卉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结伴向剧场的洗手间走去。 “怎么样？”她话音未落，宁卉就接着她的话说，“奇怪，虽然不懂，也觉得很不行。” “对。”夏令挎住她，“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还没有当初我们在小院见过的彩排好看。” “仅就观感来说，可能舞台太大了，和观众席的距离太远，不像我们当时几乎贴在玻璃壁上看。” “嗯。感觉灯光也偏暗，背景看不清楚，跳得也有点凌乱。” “这算是试演场么？”宁卉问，“我看头两排长枪短炮的都是记者。” “是吧，应该都是赠票。剧院后排的座位都遮起来了。” 两个人站在洗手池前面，宁卉对着镜子里的她夸：“邵老板果然有品位。” “我当是夸我，不是衣服。” “你们现在是了么？”指涉不清，但她一定听得懂。 “我觉得是。”夏令笑得像只猫。 两个人在门厅取了订的花，一路摸去后台找沐青，演员化妆室里乱糟糟，到处堆着花、器材、演员的行李和湿淋淋的衣架，她们环视一周也没看见沐青的影子，站在房间一角打算给沐青发微信，就听见近处的化妆镜前面，两个已经卸了妆的演员正在聊天。 一个说：“你去么？” 另一个说：“总得去。” “脏手太多。” “躲呗。” “醉鬼难躲。” 夏令和宁卉面面相觑，这说的是荣立待会儿的庆功宴吗？ 第五十八章 没有衣香鬓影的感觉，反而像某个户外运动品牌的年会 这个晚上的终点，是长城脚下的一座民宿。 演出结束后，荣立把宁卉夏令送上他的车，自己拉上邵平去坐程矩开的车。 小型车队从剧院停车场出发时，夏令发现她们的这辆竟是打头的第一辆，像所有老板身边的人一样，坐在她们前面的司机始终保持恰当的沉默，她们也不好放肆说话，干脆抱着手机互发微信。 “阵仗好大。” “最后一辆貌似是舞团的大巴。” “所以这算是演出的庆功宴？” “应该是吧，虽然没什么功好庆的吧......” “刻薄。” “不，小夏我这是诚实。” “对艺术一无所知，但舞团应该不挣钱吧？” “同一无所知，觉得应该烧钱。” “话说，搞这么多事跟邵总程矩有什么关系。” “这我知道！”夏令搬出刚被邵平教育过的内容科普，“总之，他是说这就是所谓社交，总不能一坐下就是谈判桌，总要有点其他场合大家互相了解一下，看看对不对脾气。” “懂了。只能说荣老板风雅，大多数其他场合不是饭局，就是酒局。” “我们这也是饭局加上酒局吧。” “至少用舞剧作开头，而且饭局位于一个好地方。” “嗯，咱们再见见世面。” “你们投资圈都这么浮华的么？” “我哪知道，小宫女也是第二次参加高端局，第一次你也在。” 她们说起在后台听到的吐槽，宁卉问：“醉鬼是谁？” “我觉得是泛指吧，我瞎猜这种场合对她们来说不是第一次。而且，你看今天剧场里那么多人，可能成分复杂。” “咦？你好像对荣老板的人品有很暗黑的预设。” “那必须的。自从你上次说青青的未来取决于他的良心，我就怀疑他根本没有良心。” “程矩也应该扣一半。” “呦，原来程老板还有分啊，以为早扣光了。为什么呀？” “和没良心的人打得火热的人，总不会良心和太阳一样大。” 夏令忍不住掩着嘴笑：“我不关心人品，是好的CEO就行。还没做调研我都觉得，灵瞳八成挺行。” “不要武断。” “不然荣立干嘛这样捧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