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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没出国? “别再来。”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沈之遥顿了下,他很少和她说话。 她经常来,他说话的次数却不多。 几乎每次都是赶她走。 那天,她只有那一天没有跟着他,就出事了。 她时常想,她要是拖住他五分钟,就五分钟会不会就不会出事了。 第二天,他从学校被带走,他们才知道他打伤了人。 高中毕业后,她和妈妈闹掰了,执意留在这座城市,她不出国。 没人能形容俞南在她心里的分量,连沈之遥自己都奇怪,他们明明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他脾气并不好,很多次都将她说哭。 叫她沈同学的时候,上扬的尾音现在还绕在她耳边。 像只懒散的猫,在午后惬意的眯了会儿,舒展筋骨。 或许真像妈妈说的那样,贱。 除夕夜过完,就可以出狱了。 外面下着雪,白茫茫一片,俞南两手空空迈出监狱的大门,抬眼就看到她。 她的羽绒服是奶白色的,和雪的颜色有细微差别。 他皱眉,快步往前走,任由她小跑着追在身后。 “俞南,俞南,你去哪,我送你吧。” “俞南。” ![]() “沈之遥,”他停住,她差点没撞到他后背,幼嫩的大眼睛望着他,灼灼温暖。 俞南到嘴边的话几次咽下,“你怎么还跟高中一样烦人,少来烦我,我跟你没关系。” “我,我们是老同学,我送你吧,你去哪?” 猜他没有地方去,沈之遥期盼他能住到她的小公寓里。 没想到他还有他妈妈的老房子可以住。 “俞南,我被妈妈赶出来了,能不能住你这。” 俞南没说话,推开房门。 门咯吱咯吱的响,里面的霉味扑鼻而来,家具旧到不能用了,地上一层灰。 他才清晰的感觉到六年了,他是个坐了六年的牢的人,“滚。” 漂亮的小人哭了,站在门口许久,转身跑走。 六年,这个世界变了很多,多到他应接不暇。 “哥,你能不能买部手机啊,别用你那个老人机了。” 俞南没搭话,洗着手中的杯子。 他在酒吧找到份工作,之前的老朋友收留了他。有案底的人,活一天是一天吧。 除了这个麻烦的东西,“俞南,给我吧,我来擦干。” “沈之遥,你没工作?” “有啊,但现在是午休。” 昨天哭哭啼啼跑走,今天又能粘上来,这是女孩子该有的脸皮吗? 特别是漂亮的女孩。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湿手轻拍了拍她的脸,“告诉我,怎么想的?” 图什么围着他转啊? 沈之遥唔了声,抹抹脸上的水渍,小声嘟囔,“我告诉过你了,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笑出声,俞南笑到垂下头,无奈又头疼,“有哪滚哪,求求你。” “哎哎,别欺负我们遥遥。” “乐乐姐。”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站到女人身边,不高兴的哼他。 俞南嗤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你们两是一伙的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实在拿她没办法了。 她照旧跟在身边,开着她的豪车,买昂贵削好的进口水果,笑盈盈的每天都来,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他有时候甚至想,完蛋,以后不会都这样了吧。 夜里,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俞南烦躁的从床上起来,一把拉开门。 借着月光,她大眼睛溢满泪水,长发杂乱,像只遭了罪的小兔子。 “我可不可以...........借住一晚上?就一晚我保证。” 沈之遥本以为还得多解释些,他直接让开身子,允许她进来。 狭小的屋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即便破旧。 简陋的只有一张床,桌子,小沙发,一个灶台和小冰箱。 这就是所有了。 他一言不发的躺到沙发上,面朝里睡着。 沈之遥犹豫了会儿,慢慢躺到弹簧床上。 只有一床被子,在她身上。 “俞南,俞南。” 早上,感觉有人在推他,俞南睁开眼,被阳光刺了下,“干嘛?” 声音不耐到极致,快要弄死她似的。 沈之遥蹲在他身边,戳戳他的胳膊,“俞南,我饿了。” 和妈妈吵架后跑出来,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带。 “冰箱里有。” 没一会儿,丁零当啷的声音传出,还混杂着她压低声音的惊呼。 俞南咬牙起来,扯走沈之遥,按她坐下,去做饭。 每当他以为她已经够烦人的了,她还能刷新下限。 一碗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到眼前,带着暖暖的香气。 沈之遥垂头小口吃着,他的头发剃成了寸头,可惜看不到他烦躁时揉弄头发了。 像高中一样。 “俞南,我明天发工资,我们去给家里买点东西吧,有好多好多东西需要呢。” “咳咳咳咳。” 被汤呛到,俞南盯上她许久,到底没说什么。 半个月,她住在他家已经半个月了,家里被她改造的.............奇奇怪怪。 狭小的空间塞满了东西,她还在墙上贴星星,晚上会发光的那种。 她下班比他早,每次都会去酒吧找他,他们已经不喊她沈小姐了,一口一个嫂子。 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这种人烂到骨子里了,她跟他混什么啊! 往康庄大道上走啊,非跟他挤独木桥。 晚上沈之遥推门进酒吧,“俞..........” 话还没说完,一个女人抢在她前面,“俞南,你想结婚吗,我们在一起吧。” 女人长发飘飘,沈之遥愣愣的看着俞南点头,“行。” 她绕过女人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声音糯糯又坚定,“我,也可以结婚。” 水唧唧的眸子昂起,对着他,俞南想点烟。 打火机怎么也没点着,他扔到桌上,“你又动我打火机,沈之遥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烦。我不喜欢你,我要说几遍。” “你要结婚,就跟我结嘛,我很好的俞南。” 她执拗的拽着他,紧紧不肯松手。 心里的烦躁更甚,俞南长长吐气,“你是会做饭还是会扫地,打扫卫生?我娶你有什么用?” “沈之遥,高中的时候我就够烦你的了,你心里没数吗?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你,你要想上赶着贴我,乐意做小三,乐意没脸没皮,我也不拦着你。”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拽住他袖口的手慢慢松开,眼眸里升腾起泪水。 许久,转身离开。 女人走向乐乐,被她抱住,两人对视一眼耸肩离开。 耳边安静了,俞南深呼吸了下,想继续清洗杯子。 手怎么也没抬起来。 六月刚开头,乐乐打开手机上的照片,“遥遥今天结婚。” 半晌俞南嗯了声,挺好,对方是个很有钱的人。 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但沈之遥的爸妈很疼她,想必为她找的都是好人。 “她邀请我了,要不然你去?” “不。” “真不去?” 当天他还是去了,一身黑衣服藏在酒店外面,想看看她穿婚纱是什么样子。 家里全是她的东西,他想扔了。后来也许没舍得,还放在原位。 “啊!” 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俞南抬头,楼顶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坠落。 坠落的白天鹅,洁白的婚纱是礼服也成了丧服。 所有人都在尖叫,逃窜,乱成一团,他僵硬的绷紧后背。 他舍不得玷污的女孩,从二十三楼跳下去了。 “沈之遥!” “遥遥!” 猛的惊醒,俞南一把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拼命喘息。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暖呼呼的小人钻进怀里,她像是被吵醒,困倦的揉着眼睛。 俞南闭了闭眼,嗯了声,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真奇怪,怎么会梦到那些画面。 他刚要开口,婴儿床上传来哭喊声。 “你把宝宝吵醒了!” 小宝宝哭了,大宝宝也跟着哭。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抱他出去,你睡吧好不好,不哭。” 遥遥自己还是个孩子,宝宝哭的时候她ᴊsɢ经常手足无措,只能跟着哭,他一哄得哄两个。 吻吻她的额头,俞南抱住怀里人,轻捏捏她的小脸,“哭多了会变成小傻瓜。” “才不会呢。” 贴在她脸边,俞南笑着抱住怀里的柔软,舍不得松开。 最后亲了她一口下床,去婴儿床上把孩子抱起,小声走出房间。 关门的时候他看着床上人许久,她乖乖的睡着,床头柜上摆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真是个离谱的梦,不定的心脏回归原位,俞南关上门。 “咱们不影响妈妈睡觉,去楼下玩,爸爸带你去玩。” --------------------------------------------------------------- 一点感谢: 谢谢大家两个月以来的陪伴,之前也写过别的文,这本的评论区是最干净最友好的,所 |